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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己闲聊的,谁想进门后寻的却是柳定义。“二哥。”殷氏是个耿直之人,说话也不拐弯抹角,“弟妹求您件事,您可定要答应。”柳定义从未得过她请求,好生好奇,“弟妹请说。”殷氏说道,“四年前三爷不是领了个大肚女人回家,说里头怀的是他的孩子么?后来三爷将她安定在外头,也生了个男童。可前不久我们才知晓,那孩子根本不是他的种!”柳定义意外道,“不是?”“对。”殷氏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,最后说道,“邢大人离京在即,我殷喜喜咽不下这口气,想了个法子,但想请二哥出面,还请二哥帮三爷和弟妹这个忙。我殷喜喜定不会忘了您的恩情。”自家三弟做事温吞,弟妹倒是雷厉风行,着实般配。别说他们两口子因这假冒的孩子不舒服,他这做哥哥的也觉柳家被吃了个大亏,实在丢人。既然来求了他,哪里会不乐意,柳定义笑笑道,“且说。”&&&&&柳雁发现最近家里的哥哥都勤奋起来了,齐褚阳虽然一如既往那样刻苦,可明显可以察觉到他更倚重“文”这边,一问才知道,原来都在准备明年科举考试。京师及州县学馆出身送往尚书省受试者的叫生徒,不由学馆而先经州县考试,及第后再送尚书省应试的叫乡贡。尚书省的考试通称省试,或礼部试。又因礼部试都在春季举行,故而称为春闱。而万卷书院的学生若去应试,便都是生徒。哥哥都备战春闱去了,也让柳雁好好思索起来。郑昉见那小霸王又坐在桌前沉思,敲敲戒尺,“柳小壮士,书院可有很多地方能发呆的,为何偏偏跑到这来?”柳雁理直气壮说道,“先生一直没将这位置给别人,不就是暗示着学生可以随时回来么?”郑昉差点没跳起来,“等会就抱只猫放这。”柳雁噗嗤一笑,又道,“先生,你好好的蓄胡子做什么呀?您要做美髯公么?”郑昉才不会告诉她这样瞧起来更像是学识渊博的先生,“你什么不管管我的胡子作甚。”“定是要做美髯公,不过先生不留胡子才好,留了好凶呀。”郑昉一顿,“真的?”柳雁点头,“真的,都吓着我了。”郑昉轻轻一笑,“早知如此,当初你在这时我就该蓄胡子,每日吓唬你。”柳雁差点没笑倒在桌前,还是郑先生好,一在这坐就不想再回去了。她托腮问道,“方才我在想,哥哥们都准备考科举了,我要不要也去凑个热闹。”“……别闹。”郑昉真不愿说这非儿戏,让她不要胡闹,可不说她指不定真会去。“可先生不是说过,学而优则仕么?我觉得我学的挺好的,能去了。”郑昉确实相信她能顺利考过春闱,可科场的残酷,是他这历经过的人,不愿看见个小姑娘去的最大缘故,“有诗这样说过,‘孤村到晓尤灯火,知有人家夜读书’,说的就是寒窗学子的艰辛,你这样不刻苦,去不得。”他越是这么说,柳雁就越想去,认真问道,“先生,不如我也去考考?要是一不小心过了春闱又过了秋闱,指不定我就成当朝最小的进士了,说不定殿试上表现出众,皇伯伯还会给我封个前三甲,对吧?”进士出身的郑昉看着她已在想获封前三甲的模样,真是恨不得摇醒她,“你去试试吧。”哼,试试吧,试试就知道难字怎么写了,挫挫锐气也好。末了郑昉转念一想,不对,要是她真的顺利攻入殿试,那他的脸面何在,她只怕会更嚣张吧……只是想想,脊背就凉了,不由一咽,“雁雁,你还是考虑考虑吧。”柳雁已经决定要去试试,摇头,“不,我要去考科举!今日开始用功,先生我定会争气的。”郑昉笑不出来了,心中无比惆怅,他要不要趁着她还没事成,请辞书院?☆、第69章满城春第六十九章满城春邢大人回京祭祖,走访完往日同僚,已准备启程回去。赴了最后一个酒宴归来,打算早点回家歇息,过几天就走。马车从大道慢慢驶过,行人虽多,但也不会堵塞。谁想前头驶来一辆更宽大的马车,左右都是行人,两辆车就正面堵上了。邢大人微有酒意,这一堵心下不舒服,见对方没有闪躲的意思,使唤车夫去瞧,借借道。车夫问的十分客气,京城顺手一拎就是非富即贵的人物,招惹不得。那边车夫说道,“这左右都是人,一时半会也避不了。”邢大人心急回去,撩了帘子问道,“你那头离拐弯的路口近,可否行个方便?”只见对面马车的帘子也被撩起,里头坐着一个面貌俊挺的男子。对方打量自己几眼,竟是面露意外,“可是邢大人?”邢大人并不认得他,客气问道,“正是在下,兄台是……”那人已下了车,笑道,“柳定康是我弟弟。”邢大人顿了顿,好不诧异,连车也忘了下,“可是定国公大人?”来人正是柳定义,见他惊奇,意料之中,淡笑,“正是。”邢大人慌忙从车上下来,作揖问好。柳定义说道,“那日你同我弟弟饮酒,我见过一次,后来问了他,说是他的当年外放时的好友,得邢大人照应,免了许多麻烦,我这做兄长的,早该去拜访你,却一直不得空。”这话听得邢大人心中飘然,这柳定义是何人?那可是国公,圣上跟前的大红人,不管这是否是客气话,听来就觉心里受用,忙笑着寒暄,又将柳定康吹捧一番。两人正说着话,他又见那帘子动了动,一个男童探身,“二伯,我想尿尿。”这男童生得虎头虎脑,奶声奶气说着话,看着不过三四岁的年纪。邢大人差点要问这可是令郎,一想他离京四年,哪里会有这样小的孩子,几乎就要给柳定义扣绿帽了。话到嘴边忙咽下,笑问,“这孩子生得当真聪慧。”柳定义说道,“这是我三弟的孩子,名唤子元。”他了然想起,“听闻这孩子的生母本是邢大人府上的丫鬟。”邢大人恍然,一时又记不起那丫鬟叫什么名,只记得模样生得标致。“我们三人一同出门,三弟他临时有事,就将孩子交给我照看。”柳定义苦笑,“可我是个粗人,哪里会带孩子,可教我头疼。又不好送回去,否则我三弟还以为我嫌弃他的孩子,那可就不好了。”同不擅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