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卷阅读156
心里越闷,口中微干,又挂念起酒来。看看四下,上前一步,同桉郡主附耳道,“要不,我们去喝酒吧?”&&&&&绿蚁新醅酒,红泥小火炉。在寒冬喝酒能驱寒,在夏日喝酒却要热出一身汗来。更何况还要用小火炉烫酒,只是看着,桉郡主额头就又渗出如珠细汗,“哪有三伏天喝温酒的。”柳雁也不想,可她是吃够了癸水的苦,娘亲和嬷嬷都说了,是因为吃生冷的东西过多,千叮万嘱要她不许吃冷的,“你来癸水没?”“……”桉郡主没想到她头一句话就问这个,恼道,“与你何干!”柳雁嗤笑,“那定是来了,指不定……”她瞧了瞧她,“如今正来着。”桉郡主恼她,“你再说我就走了,告诉你家嬷嬷你躲这喝酒。”“嘘。”柳雁忙冲她噤声,“我不说了就是。”桉郡主这才罢休,看着那小炉上的火苗,更觉热得慌。干脆起身站在窗前,吹风纳凉。不一会柳雁烫好酒,唤她过来喝酒吃菜。她才又回到桌前,吃了几口菜,才开口,“你方才什么都不提,独独提了齐褚阳的事。”柳雁咽下一口菜,抿了口酒,咽下腹中,那酒的火辣就在肚子烧开了,十分舒服。听见她这话,淡然道,“我欢喜他。”桉郡主完全没想到她竟然毫不掩饰,一时惊讶得没法接话。好一会柳雁又悠悠道,“我知道你也欢喜他。”“我没有。”柳雁轻轻一笑,“有没有都跟我无关,反正我欢喜他就好。”桉郡主做不到她这样的洒脱,既是羡慕又为她羞赧。柳雁不会在别人面前这样坦然承认,这种事承认了对谁都没好处,自己的心意自己知道……齐褚阳知道就好。只是桉郡主不同,她也喜欢齐褚阳,而且因为世子的缘故,他们每月见面的次数比自己跟他的还多,总觉不痛快。桉郡主知道齐柳两家的交情,齐褚阳更是跟柳雁在同一个宅子里住过许多年,算起来,他们两人才是青梅竹马,自己又算什么。到底是比不过她,自小到大都是……少女的心已满是挫败,这种感觉她不喜欢。她嘲讽似地笑笑,“又是醉翁之意不在酒,你只是想同我炫耀罢了,哪里是真心要喝酒。”柳雁稍稍一顿,才道,“我是真心请你喝酒。只是也想借这独处的机会,跟你说清楚,免得你再对齐哥哥动心,日后不能安心嫁人。”桉郡主红了眼,质问道,“你怎能确定他最后会娶你?”她怎的就这样有自信,自信倒让人觉得轻狂。柳雁又饮尽一杯酒,“因为齐哥哥也欢喜我。”说这话时,借了酒壮胆,面上还是泛起红晕。她知道齐褚阳的心意,连两家都已默认他们明年便会成婚的事。她用不着遮遮掩掩扭扭捏捏,可心里明白和亲口说出来,还是十分羞涩。强装镇定给了桉郡主个下马威,让她不要再觊觎她的齐哥哥,安心做郡主乖乖嫁人吧。桉郡主知晓柳雁的机会远大于自己,可心里还是不甘心。干脆夺了她的酒来,大口吞下。谁想太过guntang,嘴立刻生疼,痛得她叫了起来。门外下人以为里头发生了什么事,当即破门而入。柳雁来不及收拾好酒水,随后就进管嬷嬷直勾勾看着她手里的酒瓶。柳雁肃色,“嬷嬷,你听我解释。”管嬷嬷痛心疾首,不听就是不听,敢情她总是一人躲厢房独饮吧。她气得不行,回家就跟李墨荷说了这事。李墨荷是惯着她,可喝酒这事传出去名声不好,便罚她禁足十日,让柳雁苦不堪言。齐褚阳第二日来寻柳长安,听闻柳雁因喝酒被禁足,倒想起之前识破她喝酒一事。柳长安笑道,“听说喝了有半壶,却半点醉态不见,我这meimei的酒量,看来是随了我爹。”齐褚阳骑马射箭之流都会,但惟独不会喝酒,沾酒即醉。想到柳雁这样能喝,顿感欣慰,悠悠想到,看来圣上年年御赐的酒,都不用发愁无去处了。&&&&&九月十七,是个宜嫁娶的好日子。这日成亲的新人很多,来头最大的,莫过于易太师孙儿迎娶宋家姑娘。因柳家也在邀请之列,柳雁便和母亲一起去喝喜酒。看着好友凤冠霞帔踏进易家大门,同新郎官三拜成婚,只看得眼眸发热。宋宋儿时的模样她还记得,是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,胆子小得很,动不动便会哭。可就是这样一个胆小的人,却会在两人碰见大狗时,两腿发抖地跳出来,站在她前面护着她。然后告诉她不要怕,分明自己也怕得满脸挂泪。易天扬那样的人,怎么配得起宋宋……柳雁忽然觉得自己做错事了,她应该将那十种退亲的法子用上,哪怕宋宋怪自己,也不该让这样好的她嫁了易天扬那种纨绔子弟……沉思之际,新人已在赞礼者的声音下,送入洞房。她蓦地站起身,看着闺中好友大红的背影远去,心中空落。“宋宋……”低低唤声淹没在贺喜声中,宋安怡没有回头。☆、第76章关关雎鸠(三)第七十六章关关雎鸠(三)宋安怡成亲后,因是新婚,要走访亲友,还得回娘家,柳雁已是十日没见到她。让人去打听,没听见什么坏消息,也没说易天扬有做糊涂事,身为好友,这才稍觉安心。只是唯一的闺中好友不在身边,柳雁倍觉无趣。秋风已至,殷氏送儿子出门时给他整理好衣裳,免得灌了风。柳代年七岁,去的也是万卷书院。只是那里的洞主不姓薛,和包学监一样,是个不苟言笑的人。一点也没九jiejie说的好玩,便不愿去书院了,“娘,我不要去,我病还没好。”殷氏皱眉说道,“定是昨晚你爹带你去看了花灯没睡醒,想留家里睡觉吧。”柳代讪笑,“娘……既然您知道,那我不去了好不好?”殷氏哼声,“想都别想。”柳代困得眼都合不上,想到要去干巴巴的地方就不乐意。殷氏偏不娇惯他。暗骂都是柳定康总是宠着孩子,如今都要不听她这当娘的话了。没拽着他走几步,就见前院的树木花藤又被剪掉了一大半,地上碎叶一地,看得她眉眼都在跳,“雁雁,你怎么又来剪这些了。”这个又字不是第二回,也非第三回,单是殷氏瞧见的,已是第七次了。再看那院子里的草木,已快被剪得光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