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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将公主送到他面前他也不要。进了里头,就见柳芳菲眉头拧在一块,有些忙乱地整理桌上公文。他默了默上前,“我帮你?”柳芳菲没想到他会来,见他伸手,拿笔拦下,“难不成以后每次你休沐都要特地过来搭把手?”虞司宾两眼已是一亮,“好啊好啊。”“……”柳芳菲知道和他说不通也拦不住,便埋头自己收拾。不一会果然就见他也帮忙,虽然平日大大咧咧瞧着不可靠,可如今认真起来,东西整理得井井有条,杂而不乱,瞧着……竟可靠起来了。半晌收拾完毕,虞司宾面上的肃色一瞬消散,笑吟吟向她邀功,“我做的不错吧?”柳芳菲“嗯”了一声,又觉他到底还是太轻浮了。只是得这一个鼻音的认同,虞司宾已是飘然,果然只是在旁边献殷勤是不行的,还必须得帮得上忙,姑娘才会认可吧。他想起方才柳雁说的事,小心问道,“柳司仪,我问你一件事行么?”柳芳菲想也没想,“公事只管说,私事便打住吧。”“哦……”见他闷答一声就没了下文,站在桌前又不动,柳芳菲禁不住问道,“这里的事已忙完,你不回去么?”“不回,等到了午时,便能跟你提私事了。”柳芳菲见他说的十分认真,脑袋就疼了,“……你如今说吧。”说完赶紧走,否则等上头来人,她当真辩解不清。虞司宾仍是问的谨慎,“那我说了……你小的时候不住在柳家么?”柳芳菲愣住,盯着他道,“你为什么问这个?”眼神太过锐利,虞司宾也觉眼里有刺,咽了咽说道,“好奇……我、我想知道你的过往,更、更好的对你……”柳芳菲冷声,“我的过往不必你知道。”虞司宾这才觉得她对以前的事很在意,不愿人提起,甚至觉得她如今的冷脾气兴许是在儿时养成的,却不知她到底经历过什么。真的……很想知道,却无从得知。等柳芳菲午时休息,他便跟了她一同去用饭。柳芳菲不愿让人瞧见,直接出了鸿胪寺,见他跟来,恼了,“请虞司宾自重!”虞司宾见她喝声,这才明白她讨厌自己跟着,忙顿下步子,“嗯……不跟了,你快去吃饭吧,会饿的,不要饿着,对身体不好。你太瘦了,得吃多些,吃多点rou。”柳芳菲不知他有意还是无意,最后一句,就像是在哄着自己。只是……话真的太多了……她还从未见过一个男子能唠叨成这般的。暗叹一气,真不想跟他有什么瓜葛。等她进了酒楼,虞司宾又瞧了一会,生怕给她带来困扰,便打算走了。这一转身,却瞧见有两个汉子一左一右抓着个妇人从面前经过。那妇人嚷道,“我要见我女儿,你们算什么东西,放手,给我放手!”因她蓬头垢面,说话含糊不清,虞司宾只当她是疯妇。可那妇人被拖行几丈,又嚷道,“我女儿叫柳芳菲,是个官,是个官!不许拦我,我要找她。”虞司宾眨眨眼,放眼看去,再仔细辨认,那两个汉子穿的衣服是柳家下人的。他忙跟了上去,等那汉子将妇人拖到一棵树头下,才离开。他便过去瞧看,见她衣着肮脏,有些神志不清的模样,低声,“这位夫人?”郑素琴蓦地抬头看他,见是个面庞白净的青年才俊,忙拨了拨发,问道,“小哥儿什么事?”虞司宾见她抬头仰面,才觉柳芳菲的眉眼和这疯妇有些像,只是这妇人的更柔媚,柳芳菲的却是冷若冰霜。不过……还是柳芳菲的更好看,“你方才说,你是柳芳菲的母亲?”郑素琴笑了笑,认真道,“对啊,她是我女儿。我给柳四爷生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,可是他们不要我,只要我的儿子女儿。他们现在好狠的心,不给我银子。我存的钱被那杀千刀的小白脸给卷走了,我没钱吃饭了。找女儿要,可是柳四爷要打断我的腿。还好我儿子对我好,把他爹劝住了。现在我儿子养着我,偷偷给我钱,可他给的太少太少了,一点都不孝。还是我女儿好,一给就给我两千两。”虞司宾听见这没头没脑的话,不知要信还是不信的好。细想一下,想起话里的事来,“柳大人是几岁回的柳家?”郑素琴数了数手指,“六岁?七岁?记不得了……反正很小很小。我呀,千方百计把他们送进柳家,结果他们就不要我了。”她说着说着,掩面哭了起来,“尤其是芳菲,她骂我不要脸,骂我不配做她娘,跟我断绝母女关系。可小哥儿你不知道,我那时为了生她,连命都差点没了。含辛茹苦把她养大,可她进了柳家后,就不要我了……不要我了。”她哭得声音很大,好在这里偏僻没人,否则他非得被以为是他欺负了这妇人。只是她说的有些荒诞,连他也立即护住柳芳菲,“她不是那种人,虽然她性子是冷了些,可绝不会做出抛弃母亲的事,定是你胡掐的身份。”郑素琴哭的更是委屈,坐在地上打滚,“不信吧不信吧,没关系,不过小哥儿,给我两个钱吧。要不你去告诉芳菲,告诉她她亲娘没饭吃,让她来找我。”她又哭了起来,地上那样脏却浑然不觉,“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,都不是……”虞司宾恼她这样污蔑心上人,躲开她要抓来的脏手,拔腿跑了。跑出巷子,愤然不已,“果真是疯妇。”他摇摇头,这一看,柳芳菲已用过饭从酒楼出来。又忘了方才她朝自己瞪眼的事,跑了过去,“柳司仪。”柳芳菲顿了顿,见他跑的气喘吁吁,抿了抿唇,“你一直在这等?”若是,连她也要感动了。谁想他摇头,认真道,“不是,没有一直等,去了一会那儿,见着一个疯妇人。”都已要酝酿好的感动便这样不见了,只是愈发觉得他坦诚憨直,这样的人……可会骗人?她默然片刻,又往鸿胪寺走。虞司宾见她没呵斥自己,高兴跟上前去,说道,“你进酒楼后,那疯妇也要跟进去,好在你家下人将她捉走了。我好奇跟了上去,那疯妇还嚷嚷着说是你娘。”柳芳菲猛地一顿,抬眼看他,“嗯?我娘?”这倒还是她第一次这么正视自己,虞司宾俊白的脸上腾红,挪开视线说道,“对、对啊,她说她的钱被小白脸卷走了,想去找你要钱,可你爹不许她靠近你。所以都是你哥哥偷偷救济她,可钱实在太少,所以还是想找你。”他哑然失笑,“还说你一次给过她两千两。”一件事对得上是招摇撞骗,可这每件事都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