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做?
没做?
李渔做了很长的一个梦。 浑浑噩噩,光怪陆离,有张着血盆大口的野兽追赶,下一秒又像置身在摇摆的小船里在无际的远洋里漂流, 即便有几刻清晰意识到自己是在梦中,像是被鬼压床一样。 四肢动惮不得,每一声呐喊求救都仿佛被人掐住喉咙,喊不出声。 这一夜,睡得十分疲惫,就连醒,也都是被噩梦惊醒。 她猛地坐起身,身体还沉浸在梦中骇人的一幕,面色苍白,胸口不断起伏。和煦的日光恰从窗口照进来, 刺得她眼睛睁不开。 李渔伸手遮眼,手忍不住在空气中抓了下。 想抓住光,随后忽地傻笑一声,已经不是在梦里,光怎么可能抓得住。 只是她快要被忘记被晨日光芒笼罩是怎样的感觉,这些年来每日天不亮就出门忙碌,阳光正好的清晨,她窝在潮湿腥臭的鱼摊里卖鱼,倒也没觉得有多惋惜,好歹还能看到晚霞。 看着日暮而下,在心中想象次日升起的场景,还有点盼头。 等眼睛适应了明亮的光线,脑子才茫茫然的反射出来沉闷的痛意。李渔不禁揉了揉头,昨晚的事片段似的一点点涌进脑海里。 这些记忆显然是残缺,凌乱的,依稀记得自己昨晚是去找李满,带着他去了爸爸以前常去的小吃店,她喝了酒,再之后的事像是凭空在大脑里消失了一般,竟是一点都想不起来。 任凭怎么去回忆,还是翻不出一丝痕迹。 心底隐隐有种不安,掀开被子后看到被换的衣服之后猜想得到了证实,那种无力,怅然,愤怒的情绪顷刻间从四面八方围堵过来。 即便她早已做了最坏的打算,再面对这样的事她还是无所适从。 李渔闭上眼,重新躺回床上,暖洋洋的日光包裹着她,驱散了一点寒意,也不知在床上“挺尸”了多久,直到肚子开始咕咕叫了,她才翻身起床。 动作幅度一大,下身的不适感立即明显了,胀胀的痛,像是被人打了手心之后难消的热辣。和前两次事后的异样感有所区别,但总归是难受的。 她起床换了衣服,找出避孕药,房里没水,出门到客厅。 也就是这样巧,李满提着两袋重量看着就很沉的购物袋推门进来。 旧铁门咯吱咯吱,让人想装作没听见都不行。 两人的视线就这样在半空里交汇,一时之间,空气里都弥漫着尴尬的意味。 李满换上拖鞋,率先开口打破沉默:“醒了。” 自从两人之间关系聚变后,和以往再寻常不过的一声问候都成了难事,李渔不自觉握紧了手中的药,喉咙里挤出一声蚊子细一样的回应。 “嗯……” 她那点小动作没能逃过李满锐利的眼,眼神沉下,“手里藏什么东西呢?” 李渔一愣,忙说:“没。” “那你藏什么?” “……”李渔语塞,顿在原地。 李满放下东西,走过来,不客气地去掰她的手,李渔原本要躲,到底是男女力气在那里摆着,拧不过他,火气也蹭蹭的上来。 手摊在他面前:“药,避孕药,看清楚没。” 李满的表情凝住,慢慢地皱起眉,抿了抿唇后艰涩道:“昨晚,没做。” “没做?”李渔有些难以置信,下意识地反问。 也不知这句话戳到李满哪片逆鳞,夺过她手里的药扔进垃圾桶里,有点气急败坏地吼她:“做没做……你自己感觉不出来?” 李渔蹙起眉头,黑白分明的眼眸里满是不解的看他。 李满觉得自己羞愧地无处遁形,不敢再去正眼看她。 两人之间的氛围又变得奇怪,僵持不下的,许久无人说话,还是李渔肚子不适时的又叫了一声,才稍稍让凝结的空气得意流转。 李满头别着,觉得耳尖有些热,闷着嗓说:“我饿了,去给我做饭。” …… “好。” 李满: 白天:做没做你自己没感觉? 晚上:我可真不是个东西呜呜呜呜